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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節一開始她就站到了我旁邊。 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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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等我!”可紫原心裏只有火神,不是,火神的大餐。我只好改叫,“紫原,你的美味棒掉了!”

可我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。

在大學,一個雄性生物如果想要踏進某幢女生寢室樓,4年只有1次機會——那就是新生入住報道的第一周。就像是4年只有一個2月29日那麽稀有。

於是紫原和我就在寢室樓下被攔住了。

“哎哎哎,同學,這位同學!你怎麽可以隨便……”宿管張大媽身手矯健、唰一下竄出來一把攔住紫原。可她是越往上仰脖子,原本底氣十足的聲音就越是弱下去,“……進女生寢室,這是違反校規的你知道嗎?!”

紫原一手一個行李箱,一手一個行李袋,嘴巴裏還叼著個美味棒。他有些遺憾地拖長了音調:“欸?~不能進去嗎……?~”

“不行。”張大媽像只頑強的老母雞。

淡紫色的眸子懶懶垂下,紫原的聲調也跟著沈下來:“但我一定要進去。”他來之前火神和小黑交代了,送不到寢室就不用回來吃飯了。這是個大問題,是個很大的問題。

眼見著大事不好,我一把拉住紫原:“張大媽,別生氣,這是我……這是我弟弟,你看我摔殘了,沒辦法才讓他送我來的。”

我懷疑如果我不出聲,大媽可能永遠沒法發現我。因我明明在紫原背後站了大半天了,張大媽卻直到現在才大呼小叫地沖過來,像是拿破侖發現新大陸。

“夏小白?”她提高了聲調表情關切,“你怎麽了?哎呀這是骨折了?!你也太不小心了,來讓我看看。”

我站在原地嘿嘿傻笑:“阿姨,你看能讓他幫我把行李送上去嗎?”

“那……行吧。”大媽猶豫了一瞬,“但是小白啊,不是大媽說你,這離開學還有……”

“謝謝張大媽!”我匆匆忙忙打斷她的話,“那我們上去了啊,張大媽最好了……”

紫原和我上樓的時候就聽見大媽在後面小聲嘀咕著什麽,住宿舍多不方便,最近又沒人之類的話。我拍拍胸口長出了一口氣,還好我聰明挑了紫原大魔王,換成別人說不定會穿幫的。

大學狗冬季的開學時間會比高中晚那麽一些,再加上大學狗們膽子大,通常第一周會慣性蹺課。所以按照常理,兩周內宿舍都不會有人搬進來。

成功搞定大媽後,紫原大魔王可能覺得自己的三餐有保障了,於是很歡快地提著箱子往樓上走。可等他推開門,望著一屋子報紙塵封的家具和滿地積灰,他沈默了。

“房東太太……”紫原飛快地吞下美味棒,擡手撕下一大片報紙。同一時間,空氣中清晰可見灰塵顆粒群魔亂舞,他皺著表情一連後退了好幾步。轉而可憐兮兮地看著我,“裁判,Substitution。”

十五分鐘後Player Chage,來的是黑子。

因紫原千叮嚀萬囑咐我不可以自己打掃寢室,否則他的三餐會泡湯,所以小黑來的時候,我趕緊把手裏的抹布丟進墻角。

“不要裝了房東太太,”小黑全副武裝,“把抹布交出來吧。”

我企圖跟他打哈哈:“你是怎麽進來的?張大媽竟然這麽容易就放行了?”

“……”飛快地用報紙疊了個紙帽,黑子把帽子扣在頭上,“……她沒有發現我。”

我捂住嘴努力不笑出聲,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。

小黑打掃衛生的時候,我就坐在椅子上給他打打下手,遞遞抹布,扯扯淡,講講笑話什麽的。小黑擦窗的時候突然叫我:“房東太太。”

“怎麽了?”

“你說這兩天就要開學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為什麽沒有人搬進來?”

“因為……”

“樓下公示欄上寫的是3月10日開學哦。”

我嘴角抽抽,心想不好。小黑從椅子上跳下來,嘴角帶笑:“想要我保密?”

我頭點得像雞啄米。

“那先回答我一個問題。”

“你覺得青峰君怎麽樣?”

我覺得這個問題事關生死,可什麽樣的回答才能讓小黑滿意呢?思考了片刻,我不確定地:“青峰他……是個好人?”

“……”小黑擡手捂住臉,“算了,你一會兒跟我回去。”

“不要!”我扒住桌子。

“那我只能叫人來把你扛回去了。”小黑是個徹頭徹尾的行動派,都不等我反應就已經掏出校長大人給他們配的手機,“餵,啊,是青峰君嗎……”

“回!我回!”恨不能甩他一拐杖,我只能暫且屈服。

今天真是出師不利。

可等我被脅迫著到家之後,我才發現我今天不止是出師不利,我還有可能是萬事不宜。

都沒等我把家裏的沙發坐熱,家裏的門鈴就催命似地一聲接一聲響起來。

“夏小白,開門!”

我詫異地看著站在我家門外撒野的李珊,而她憋紅了臉滿面怒氣:“把陸陽的錢還給他!”

“你說什麽呢。”我不耐地皺起眉頭,“這裏不歡迎你,可以滾?”

當然李珊她沒有滾,她從懷裏掏出一只紅色信封,甩手就往我臉上丟。我扭了下頭,卻因拄著拐杖沒能躲開,信封砸在臉上碎開來,洋洋灑灑地落下很多很多小方紙片。

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,再睜開時是無法抑制的暴怒。

擡手猛力丟開拐杖,我從脖頸處一把抓過信封就要拍在李珊臉上!艹,今天我們誰都別想好好過。

可我餘光卻突然瞥見信封上那行熟悉的字跡——

「目標:給小小的結婚基金存滿52013.14元。」

to be continued……

第三十臺電視機 (全)

有一條只能向前走的路,叫時光。——夏小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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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峰他們聽到動靜沖出來的時候,我正蹲在地上撿小紙片。

白花花的小方片,淡紅色的墨水漬跡,200的,1000的,800的,全都是ATM機吐出來的存款憑證。

腦子裏突然跳出來很久之前的某個下午。

那是我和陸陽剛剛在一起的時候,有次我們提早放學,正巧經過一片綠地廣場。陽光明媚的下午,好多人都在那裏拍婚紗照,也不知怎麽的,我突然就想起小時候做過的少女夢。

我說陸陽你知道嗎,我小時候給自己存過一張卡,當時想著一定要存很多很多錢,以後結婚的時候專門用來打扮自己。絕對要把自己搞成本世紀最美新娘,讓那些沒使勁追到我的人都後悔死。

陸陽就笑著問我,那你現在存多少了?我攤手笑,不知道,早就不存了。

他半開玩笑的說,那你把卡號給我,我幫你存。存夠了你就嫁給我吧。

當時怎麽回答的,我已經有點忘了。

也不知怎麽的,關於陸陽的事情開始在腦海裏變得有些模糊。人都是有求生本能的,我想這大概是我故意為之。

現在再回想李珊剛才的表情,漲紅的面孔。我擡起頭,果然,是哭過再來的。

她怒不可遏地瞪著我,我輕蔑地勾了嘴角。

“夏小白你!”她聲音尖利,帶著幾分不可置信,手指顫抖地指向我背後,“你竟然!”

我想她指的應該是剛才沖出房間的那幾個人,因我有聽到他們的腳步在背後急停,也有聽到他們撿起拐杖的聲音。可我正在和李珊對峙,我不想輸了自己的氣勢,所以一直沒有回頭。

但我也不能總這麽蹲下去,綁著石膏的左腿因支撐了體重疼得厲害,再想借力站起來已經不可能。只輕踏下去,腳下的骨頭都是鉆心剜骨的痛。

可我再疼,臉上還是笑著的。

在李珊充斥著驚詫、惱怒、震驚等多重含義的覆雜目光裏,我餘光瞥見一只拖鞋往前移了一步,兩條赤.裸的小腿,再往上是垂下來的白色浴巾。

啪嗒。

很輕一聲,緊跟著腳步還落下來一大團帶泡沫的水珠。

這回連我都驚訝了。

離我最近的那個人浴巾只圍了下半身,松松垮垮地草草系在腰間,上半身全是水,濕答答地順著肌肉線條滴了滿地。我發楞地盯著他,青峰只略微皺了下眉,什麽都沒說,彎腰下來遞給我一只手。

我一手撐在他掌心,他另一只手扶住我另一邊肩膀借力拉我起來。握緊的左手裏全是滑膩膩的肥皂水,扶在右臂上的支撐溫暖有力。他深藏藍色的頭發上連洗發水泡沫都沒來得及沖幹凈,大半顆腦袋都頂著白色泡沫,看起來有些好笑。再一低頭,水珠泡沫就順著發梢滴在我臉上。

本能反應地低頭下去,可這不低不要緊,一低頭更是嚇一跳。因這彎腰的動作,他本就松垮的浴巾都隱約露了些人魚線出來。我又趕緊擡頭把是視線移開。

調整了一下重心站直身體,我還沒忘記現在最重要的事。

可李珊兩只眼睛還直勾勾地黏在青峰身上。我覺得有些好笑,就真的冷笑出來:“看夠沒?要不要我把你請進來看?”

李珊被我一笑也回過神,從面目通紅的怔楞一下轉為猙獰扭曲:“夏小白你怎麽這麽不要臉,你竟然,竟然這麽快就和別的男人同居!”

“哈。”我又是一聲冷笑,“關你屁事。然後呢,你今天來要幹什麽?陸陽叫你來問我要錢?”

李珊張了張嘴,要說什麽卻被青峰打斷。

“等等。”扶在右臂上的力道松開,我有些疑惑地轉頭看他,他收回手突然往我臉上抹了把,“好了,繼續。”

如果李珊不在,我肯定要跳起來指控他,誰許你擦完泡沫手也不洗就直接又抓我衣服上?可李珊站在這裏,我們對外陣線統一,我只是心臟莫名跳快了一拍。

“夏小白,你怎麽能這樣?!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冷血……”

也不知這個動作怎麽就觸了李珊的逆鱗,她眼神都一下子暗下來,吐出的每一句句子都恨不得要噬我血肉,“你知道陸陽為了存這些錢給你有多不容易……他過去有多喜歡你……我看了整整兩年啊……我今天才知道他以前那樣,原來都是為了你……”

“大家都還只是學生,你知道他是怎麽才存到這些錢?你有沒有想過?還是你其實從來就沒在乎過對不對……”

我覺得李珊好笑,她跟我說這些有什麽意義?

如果是從前和陸陽在一起的時候,也許我會感動得不行,也許我會很心疼他。我會想陸陽他有沒有好好吃飯,這些錢到底是怎麽省下來,他是不是瞞著我偷偷跑去兼職……

可現在?

呵。

青峰比拐杖好用,有他支撐著身體,我平靜得不能再平靜。李珊嘴裏說的關於陸陽的種種,在我耳朵聽來不過是這邊進那邊出。

“說完了嗎?”我好笑地看她毫無邏輯的喋喋不休,忍不住提醒她來我這兒目的,“陸陽要我還錢,可以。讓他自己來問我要。”

“錢是他自願給的,給了多少我從前不知道,現在也懶得知道。”

李珊還想說什麽,我懶得理會。略微睨了眼狼藉的地面,再擡頭時眼神冰冷笑容輕蔑。我說:“李珊,你丟在地上的,讓陸陽來撿。”

“他撿多少,我還多少。”

再不理會李珊的話語,我接過黃瀨遞的拐杖轉身進屋。

在火神關門前,綠間和小黑很給力的把所有存單都用掃帚掃了出去。

砰一聲巨響,李珊羞憤惱怒的面孔被隔在門外。

我拄著拐杖停在原地長舒了一口氣,原來真的是不義之財……那時候看到卡裏的餘額我其實就一直很困惑,像我少女心夭折得這麽早,怎麽可能存了這樣一筆錢?可當時正好急用,也就沒怎麽多想,只以為是時間隔得久了自己才沒有關於存款的記憶……

現在李珊這麽說,終於真相大白。本來嗎,沒有存過,我怎麽會有記憶……哈,真是可笑……

感覺到周遭擔心的目光,我咧開嘴朝他們齜牙一笑:“怎麽樣,我剛剛帥不帥?”

“白癡。”甩下這句話,青峰拎著浴巾就往浴室裏沖。

“嘛……這下打掃起來可麻煩了。”綠間對著地上一大攤一大攤的水漬長嘆了一口氣。

小黑握著掃把站在綠間旁邊:“其實我忍很久了……青峰君,從剛才開始拖鞋就穿反了。”

隨他話音落下,浴室大門砰一聲猛力關上。從裏面劈頭蓋臉地飛出來一塊白色浴巾,兜頭就罩小黑頭上。

“哲,你可以閉嘴了。”

to be continued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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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黑仔沒有騙我,房東太太生氣的時候真的超可怕。——紫原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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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珊在我家門外哭了大約有一個多小時,我怕鄰居告我擾民,無奈之下只能給陸陽打了電話,讓他來領了他女朋友有多遠滾多遠。

陸陽在電話裏聽著還挺驚訝,掛了電話沒多久就氣喘籲籲地出現在我家門口。

小黑給他開的門。

陸陽來得時候我嘴裏正嚼著火神爸爸給削的小蘋果,懷裏抱著靠枕,一只腳還擱在客廳茶幾上。悠閑地朝門口撇了那麽一眼,嗤笑道:“喲,來得還挺快。”

陸陽家住在中心城區,距離我家一小時左右車程,二十分鐘就趕到多半是打車來的。

我好奇地往陸陽身後看,李珊正坐在最高一階樓梯臺階上,隱約能看到她把頭埋在膝蓋裏,嬌小的背影一抽一抽地抖動著。

呵,我就不明白了,李珊她難道姓林不成?都哭了1小時外加20分鐘了,哪兒那麽多眼淚?早知道我剛才就應該直接用拐杖把她敲暈,嚶嚶嚶個沒完真他媽煩透了。

“小小,”陸陽站在門口,看起來一路上跑得都挺急,這會兒聲音還有點不穩,“你……你腳怎麽了?”

我略微皺了眉,已經不想聽他叫我小小:“和你有關系?”

冷冷的五個字,陸陽楞了楞。

緊隨他低下去的視線,掃到的正是滿地的存款小票。

沈默了半響,陸陽幹澀地聲音在樓梯走道裏響起來:“抱歉……小小,我不知道姍姍她……”

“別他媽叫我小小,聽著和姍姍一樣惡心。”我終於忍不住打斷他,連手裏的小蘋果都反胃得無法下咽。

這句大概恰好成功激怒李珊,她騰一下跳起來,也不哭了也不裝柔弱了,以800米沖刺的高速沖向我,卻在門口被陸陽一把攔住。

“你幹什麽?!”瞪著腫脹通紅的雙眼,李珊拔高了聲音在陸陽懷裏掙紮,“你到現在還在幫她?!”

“誰允許你來這裏的?!”陸陽還是抓著她沒有放手。

我家大門敞開,客廳裏黃瀨、小黑、紫原、青峰還有我並排坐在沙發上看他們唱戲。紫原還拆了包薯片。

“陸陽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?”李珊指著地上那一堆小方紙片又開始飆淚,表情看著還挺傷心的,“你過去喜歡她,我知道,我說什麽了嗎?我們在一起以後,你說要緩一緩再和她講分手,一緩就緩了一整年,我又說過什麽嗎?……”

“你說要和她分手,可你告訴我這又是什麽?!”幾近奔潰的聲音從嬌小的身軀裏爆發出來,“這一年裏你還是有在給你的小小存錢不是嗎?!你其實心裏還是想和她在一起,陸陽是不是!……”

“我為你做了那麽多……甚至高考的時候我故意偷改志願,只是想要今後的四年能和你一直在一起。可你的小小呢?……她只顧著自己往前飛,她的人生規劃裏有你嗎陸陽!你省吃儉用的給她存這些錢,她有感激有感動,哪怕是有心疼過你一下嗎?!要不是今天在你家玩的時候東東他們不小心翻出來這個信封,你是不是就打算永遠不告訴我了?”

掃了眼門口突然沈默的兩個人,黃瀨問我:“小白,蘋果生銹了,你還吃嗎?”

我用牙簽戳了戳盤子裏開始氧化的蘋果片,朝著門外面的兩個人勾起些嘴角:“不吃了。不過是只爛蘋果,用來餵狗我都嫌委屈了狗,誰喜歡誰拿走好了。”

紫原撇撇嘴,拖著下巴看我和黃瀨口中的爛蘋果,一副不怎麽認同的表情。

倒是站在門口的陸陽怒了:“小小,你怎麽這麽說話!”

“我允許你們進來了?”目光落在陸陽因情緒激動而不自覺向前邁了一步的那條腿上,繼而又向上對上他的視線,“給你一分鐘,帶你女朋友滾。”

陸陽看著我,忽然也不說話了,那表情看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,要多心酸有多心酸,就好像今天是我甩了他一樣。

“小小,你還是這樣……永遠高高在上,我永遠追不上你。”他目光黯淡,低聲嘆息一般,“可我沒想到,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冷情……”

我忍不住笑出來:“你說的對,我哪比得上你多情。”

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面前,我看看李珊,又看看他。

陸陽低著頭,腳下踩著的都是他自己的字跡:“小小,你一直很強很獨立,你像是女王……而我在你面前永遠擡不起頭。你指東我就要往東走,你說要我變成這樣,我就不能變成其他樣子……在你面前我沒有選擇權,一切都要聽你的,明明你也可以像其他女孩子那樣撒撒嬌……”

“我承認,哪怕你是這個樣子,我還是放不下你……”

我深吸了一口氣,忍住心裏鼻尖的酸澀,忍住湧上來的眼淚,大笑出來。

“陸陽,你在逗我嗎?”

“她對你好,我對你就不好嗎?”

“我從前什麽事都想著你,每次和你出去玩我都舍不得你花太多錢。可男人嘛,哪個不要面子?你花500,我就偷偷往你皮夾子裏塞200。可你從來沒有發現過對不對?你出去旅游和別人換錯箱子,不想買當地的衣服讓我給你寄,我發著燒還跑出去給你買。哈,你看看,你今天還穿著呢大少爺。你不覺得這些衣服是我一個月的零花錢吧。”

“陸陽你捫心自問,你又哪裏對我好了?以前和Lemon還有她男朋友一起打游戲,Lemon想玩法師,他男朋友就練肉。我也想玩法師,你帶著我玩了嗎?Lemon她男朋友帶她做任務,幫她刷裝備的時候,你自己在練你的刺客呢,我就一個人刷怪……最後我練成我們全工會血最厚的法師,好笑嗎?你有在乎過嗎?我跟你說,讓你也陪我一起玩的時候你怎麽回答我的陸陽你記得嗎?後來Lemon的男朋友幫我刷了裝備、又帶我一起升級……可我已經不想玩這個游戲了。”

“陸陽你再想想,一起出去玩的時候,你有送我回家過嗎?因為我和Lemon還有她男朋友一個方向,所以每次你都揮揮手先走了。其實我很想你也送送我。我們散夥的時間地鐵裏總是擠得不得了,Lemon累了可以靠在她男朋友懷裏,站得地方再擠都有她男朋友護著。我看一路,看無數次,有多羨慕就有多難過……我問你能不能哪怕送我回家一次,你怎麽說得你記得嗎?”

“我讓你往東你只能往東?你在我面前永遠擡不起頭?陸陽,你他媽是在逗我嗎?!”

笑容顫抖,我停下來深呼吸,想讓自己平靜。

“現在說什麽都沒有意義了……陸陽,我們玩完了。你說的對,我就是冷情。”

轉身看了眼房間的方向,剛好綠間抱了個小箱子出來。

“都在這裏了?”他走過來問我。

我低頭數了數,娃娃,娃娃,娃娃,全是娃娃都是娃娃,哈……陸陽你其實根本就沒有認真給我挑過禮物吧……

整整一箱子,最下面是兩罐幸運星。我摸了摸,沒看,覺得自己像個傻逼。

“這個你拿走吧,”我朝李珊笑,“反正我不要的你都要。”

也不等她接,就砰一下丟出門外。

李珊甩給我的紅信封我還留著,這時候想要甩她臉上已經不可能,太輕了,沒什麽殺傷性。隨手丟在陸陽腳邊,我朝他冷笑。

“要我還多少,自己撿。我就不奉陪了。”

陸陽眼裏透著絕望,他蹲下去撿起一張寫著字的小紙片,手有些輕微的顫抖。可我已經沒有感覺了。

因不想看到這兩個礙眼的人,又恰好借著這個機會小黑他們無法阻止我,我就趁亂溜出家門溜去了學校。

可惜的是,青峰一路都跟著。

我一跳一跳下樓的時候他突然把幫我拿著的拐杖往墻邊隨手一豎,看樣子是不打算帶走了。

“你幹嘛?”我問他。

“上來。”他在我前兩節樓梯矮身下來,“你再跳著上下樓試試,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丟回你家?”

to be continued……

第三十一臺電視機(全)

我愛你的時候,你說什麽是什麽。我不愛你的時候,你又算什麽?——夏小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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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正琢磨著該用哪種姿勢才能優雅地爬到青峰身上,樓上卻急匆匆地落下來一陣腳步。

樓道裏的感應燈因腳步聲一層層亮起來。

“小小。”是陸陽的聲音。

我手扶著樓梯轉角,綁著石膏的腳還提在半空。他像是有什麽急事一樣跑到我面前,停了半天卻不說話。

青峰站在兩節臺階下,也轉過來看我們。

很久的沈默,陸陽叫我:“小小……”他伸手出來,似乎是想要摸摸我的頭發,“我們……”

我卻本能反應地向後退了一步,他手落空,話也梗在喉嚨裏沒能吐出來。

嘶……

這一步在我的計劃外,一腳踩下去又是鉆心剜骨地疼。我忍不住皺緊眉頭:“什麽事?”

直到現在我才發現,我當初的哀求不過是自己騙自己。我是不可能和陸陽和好的,只要想到他和李珊在一起,想到他的背叛,我連碰都不願意再給他碰一下。

那種抵觸地情緒生根在心裏,已經不可能消除。

一度沈默,樓道裏的感應燈也暗下來。

能聽到那方長久的嘆息,昏黃的燈光又亮起來照出他的影子。

不等他再說什麽,我跳了兩步往青峰那裏。

陸陽忽然動了動,大概也是慣性反應地想來扶我,手伸到一半卻又僵在半空。我躲過他抓住青峰遞過來的手,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再願意給他。我已經不可能再是他的小小,這點我想不管是我還是陸陽自己,都應該很清楚。

“抓緊。”

“嗯。”

青峰背著我站起來的時候,我其實很想高呼一聲上面的空氣真好。可現在卻好像沒這個心情,只把頭埋在他肩膀上,不說話的呼吸著1米9左右的空氣。

我們下去了整整一層,陸陽的聲音才又在樓道裏響起。他說:“小小,我和李珊……已經分手了。在今天下午……我以為自己已經厭倦了你……可是你和我說分手之後,我才發現其實自己不能……”

“小小,可不可以給我一次機會,我們……能不能從頭來過?……”

因他這句話,青峰停下腳步。

我頭埋在他肩膀上,好半天才嘆了口氣,涼涼的聲音,像是對兩年感情最後的哀悼。

“從你一年前和李珊在一起開始,陸陽,你就應該知道我們再也不可能。”

“你說我像高高在上的女王……可你騙了我整整一年,你覺得我驕傲,是,但我只要想起這一年,就覺得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白癡……什麽驕傲?還不是被踐踏在腳底?……”

“以前我喜歡你的時候,你是我的全世界,可現在,你覺得你算什麽?”

“……你說得對,我也承認,我有很多缺點。我們都有。以前,無論我們之間有多不開心的事,只要想想你對我好的時候,我還是會原諒你。但只有背叛,是我包容不了的。”

“錢我會還給你。我只有一個要求。”

“不要再叫我小小。”那已經不是你可以叫的名字。

初春的晚上,風吹在臉上還是有點冷。

我把臉藏在青峰背後,我不說話,他也不出聲。

走了大一半的路,青峰突然問我:“餵,你怎麽不哭。”

我手圈在他脖子上,額頭抵著他肩膀:“我為什麽要哭……”

“嘖,”青峰搖了搖頭,遺憾道,“你哭的話我就可以把你丟下去了。”

“夏小白,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重?”

“……”我擡起頭,圈在他脖子上的手向後勒緊,“你信不信我掐死你……”

“你可以試試看。”他勾起嘴角,手下用力把我往上提了些。

這下我不能把臉藏在背後,只好下巴擱在他肩膀上,再想藏只有把臉埋進他脖子了。我盯著可以藏臉的地方看了好半天,怎麽想都覺得沒法藏過去。只好悻悻地反方向擱著腦袋打量他的側臉。

“你又在看什麽?”

“我在想……你之前幹嘛那樣沖出來。”頓了頓,“還是你也想勾引那個小妖精。”

“哈?”不屑地從鼻子裏嗤笑出一聲,青峰停下腳步轉頭過來。因我趴在他肩膀上距離本就近得不行,他再這麽一轉頭,近得都能感覺到呼吸間帶出的溫熱氣息。

噗通。噗通。

我瞪大眼睛仰著脖子往後縮。

他保持著轉頭的姿勢看了我一會兒,我氣場不足,沒一會兒又鼓著臉低頭靠他肩膀上,不悅地掀著眼皮與他對視。

青峰轉回頭,從我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他略微上揚的嘴角弧度:“我以為房東太太這個白癡又滾樓梯下面去了,所以出來看看熱鬧。”

“切……”我皺著鼻子,悶悶地,“不要叫我房東太太……”

他挑了挑眉,不置可否:“我說你,這麽歪著頭不難受?”

“……有點。”

“白癡……”

青峰和往常一樣,給了我簡短兩個字的評價,卻突然停住腳步略彎下身體。只一瞬,就抽出手直接把我腦袋往中間撥好:“難受就靠過來,白癡。”

低揚的音調,我是耳朵貼在他脖子上聽到的最後一句。

to be continued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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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叫房東太太,不能叫小白,也不能叫小小。嘖,夏小白真是個麻煩的女人。——青峰大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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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峰身上很暖和,我埋頭下去,被風吹涼的額頭抵著他脖頸,還能聞到他衣服上好聞的味道,和剛洗完澡後身上清爽的水氣夾雜著淡淡的薄荷草香。

從前夏小天老愛到處淘味道好聞的男士沐浴露,我總吐槽他騷包。他反駁說這樣會增加他的男性魅力,而我對他的言行不置可否。

奇怪的是,以前我也不覺得他淘來的沐浴露哪裏好聞……難道是我這次不小心翻出了他的寶貝私藏貨色?

這麽想著,心臟因鼻端縈繞的味道莫名跳亂了兩拍。夏小天他可能會因此殺了我,我還是有些慌張的。

又或者他會向我索要巨額賠償……想到巨額還款……

走出沒多久後,陸陽其實有打過電話給我。我沒有接,他改發了短信。

他說小小,那些都是給你的,我從來沒想過要回去。你不用還。

青峰其實也看到這條簡訊,可快到宿舍樓下之前,他還是問我:“夏小白,我們要還給他多少。”

我鼻子酸了酸:“不知道,我不記得自己存過多少了……應該不多……”

聲音出口,苦澀沙啞。雖然不記得,但我已經打定主意。

青峰想了想,回頭過來:“那就還全部。”

“門口那些已經讓他們處理了,你沒意見吧。”

我沒有擡頭,很輕的嗯了一聲。

謝謝。我說。只動了動嘴唇,卻沒有發出聲音。謝謝,還好有你們在,否則我不知道該怎麽辦。謝謝,能懂我此時此刻的想法。我想如果是夏小天,他絕對會把那些紙一張張撿起來數得清清楚楚,叫囂著寧死也不會給邪惡勢力多賺去一分一毫。

可陸陽想要給我的那串數字,我已經不需要。我更不想碰門口的那堆紙,因我也已經不在乎他究竟給了我多少。

我只想還給他,統統都還給他。

只多不少。

再不欠他一絲一毫。

宿舍大媽約莫是在我進出宿舍這件事上有了經驗,沒有再攔我們,就是從門房裏探頭出來關切地問了句:“小白,怎麽這麽晚才來啊?我上次就說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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